2011年10月27日 星期四

「曙光之夜」音樂會

  十月十三日正是十月份第二個星期四,也被世界衛生組織訂定為世界視覺日,今年國際音樂節把該晚的音樂會定為《曙光之夜-世界視覺日》,並將門票收入全數撥捐奧比斯作為支持救盲行動,非常有意義,本著助人助己的精神,筆者也去捧場。而進場時也見到一些義工帶同失明人士一同欣賞音樂會,令人感動。

  音樂會由葡萄牙進堂合唱團(Ensemble Vocal Introitus)及七滴淚聲樂團(Sete Lágrimas)以全男聲唱出多首素歌、聖歌及民族傳統樂曲,是一場用心唱及用心聆聼的心靈交流音樂會。這次的場刊特別附送了一個眼罩,還以爲是做善事的禮物,原來是給觀衆在演出期間,帶上眼罩去感受音樂。首次以這種方式聆聼音樂,當下把外界事物一一抛諸腦外,走進那漆黑一片的世界,當能用寧靜的心去感受音樂時,發現不單只是聼到音樂,原來音樂是可以走進身體之内、原來身體的皮膚、肌肉、細胞都會感受到音樂及歌聲所傳遞的能量。

  音樂會演唱的樂曲主要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古典宗教素歌及聖歌, 第二部分是民族傳統歌曲。樂曲主要來自十三世紀至十六世紀的宗教及民間音樂。音樂會開始時,觀衆都帶上眼罩,聆聽進堂合唱團聲音悠揚地唱出素歌「聖母讚美詩」及「聖約翰讚美詩」,就如一份靜心的禱告。除了進堂合唱團唱聖歌出色外,七滴淚聲樂團多首民族傳統歌曲,都贏得台下熱烈的掌聲,樂團兩位男聲利浦·法理多 (Filipe Faria) 及沙治奧·貝秀多(Sergio Peixoto)充滿藝術性及音樂感的歌聲,配合三位樂手精簡的敲擊樂、低音大提琴、巴羅克式結他及琵琶互動,是一種古樸音樂的現代演繹,煞那間,腦海中浮現出「簡單就是美」這句話,能感到人心的音樂,是發自内心,不需要太多的科技,太多的花巧。樂團演繹多首葡萄牙及西班牙的傳統歌曲,而最後一首「巴斯提雅娜」(Bastiana),場刊註明是澳門傳統歌曲,但沒有介紹這首歌的資料,故不大清楚是來自那個年代及内容是什麽。葡萄牙對澳門的情意結,對曾在澳門生活的葡人來説,會是一種什麽的情懷呢?

  音樂會「安哥」部分,樂團奏出「月亮代表我的心」,全場鼓掌啪和,一場充滿感人情懷,用心去表演,用心去聆聼的音樂會讓各人帶著一顆溫暧的心回家。

  在這場別具意義的音樂會中,讓筆者想起意大利失明男高音安德烈·波切利Andrea Bocelli,他雖然看不到這個世界,但上天賜于他一把感到人心的嗓子,他唱聖歌及歌劇尤其動人,他曾到過上海、北京演出,真的希望能在澳門的國際音樂節,也可以聼到他感人的歌聲。

  : 綠衣人 | MCSPA會員

2011年10月20日 星期四

靈魂如何鑄造?

  第廿五屆澳門國際音樂節合約二十項節目,當中有兩場音樂劇,分別是為音樂節掀開序幕的百老匯音樂劇《我要高飛》、以及於鄭家大屋演出青年孫中山音樂劇《旭日》。

  《我要高飛》是一群考入紐約表演藝術學院的學生,他們各有所想,如入讀舞蹈系的,喜歡的不是芭蕾舞,而是街頭舞;音樂系的,喜歡的則不是古典音樂而是要流行音樂等,但他們心中卻蘊藏著,對音樂或舞蹈濃厚的興趣。畢竟這也是一套音樂劇,由學生的興趣發展成夢想的過程中,劇情未能細膩地鋪排及呈現予觀眾,表演上看不到學生們有為夢想努力的過程。每位表演者均具備唱、跳、演的能力,無論是優雅的芭蕾舞、或流行通俗,甚至街頭舞也是極具專業水準,同人物,有型與優雅均俱備一身,讓人讚嘆。唱功方面,每位表演者的歌聲均有獨特之處,歌曲演繹得動聽感人、甜美動心,音色仿如錄音唱片般細膩,嬌美,聲線像形成線狀體般凝聚在空中,久久才逐漸散去。劇中有很多學生的角生,演出者均把學生所獨有的的稚氣、活力發揮得淋漓盡致、極具渲染力及信服力。尤是劇中的角色卡雯,她擁有國際巨星歌的風采與舞台氣派,魅力壓倒全場。畢業禮上,畢業生唱出由因濫藥去世的卡雯,早年所填的《明天快來了》來緬懷,所營造的氣氛非常感動。

  此劇具備多重美感,美麗的舞步、甜美的歌聲、帶動心靈美麗的劇情。澳門銀禧音樂節以此掀開序幕,並以“引領審美,鑄造靈魂”作為音樂節的口號,要觀眾培養審美的眼光,並要鑄造靈魂,豈是朝日,仰或單憑音樂節便能完夢?《我要高飛》劇中所帶出的感動,直滲觀眾心霏,“引領審美,鑄造靈魂”希望不是單在「節」中的口號,而是經過假以時日,能真正的成為整個澳門社會的氛圍。

  文: 妮子| MCSPA會員

2011年10月13日 星期四

「藍屋畫魂」觀後感

  德國冬朗舞團9月21日晚在文化中心表演的「藍屋畫魂」,用舞蹈、音樂、裝置和服飾設計等元素演繹墨西哥女畫家芙烈達.卡蘿(Frida Kahlo 1907 – 1954)悲劇的一生。芙烈達的畫作特點是以色彩鮮明的自畫像表達自己身心受傷時内心痛苦的一面,芙烈達每次的繪畫都為了抒發内心感受,因此繪畫就成了她抒發感情的出口。看她的作品,尤其是她的自畫像,她那不帶笑容、那對長長的粗眉及那雙像藏了很多說話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期然讓人聯想起她那不幸的一生及她那堅強的生命力。編舞將芙烈達的部分有代表性的畫作由二維平面畫像化爲立體形像呈現於舞臺。

  「藍」不同於一般的舞蹈表演,由於是有故事性以及為了讓觀衆能容易了解故事,場刊詳細地介紹了她的生平,演出期間增加了附有字幕的旁白,旁白採用墨西哥語言表述。序幕由芙烈達的青春年代開始,是她充滿熱情的歲月。一場交通意外將芙烈達的命運完全改寫, 身體多處的嚴重受傷,讓她不能站起來,上身要用石膏牢牢包著,她只能日夜睡在醫院的病床上。用舞蹈去演繹一個不能動彈的身軀,確是很具挑戰性,在編舞上,由四個護士扶著一個病者,動作緩慢地擺動,芙烈達被白色布條牢牢包著上身,面色蒼白而目無表情般只能用腳及手靈活地用舞步抒發她内心的痛苦。她一直只能睡在床上,從這時後開始,她睡在床上用畫筆來抒發内心的感受。當她的第一次意外慢慢痊愈起來時,她的第二次意外就來了,她遇到當時在墨西哥著名畫家迪亞哥.里韋拉(Diego Rivera),他們互相欣賞對方的才華,很快他們就結婚。藍屋是芙烈達出生及離世的地方,也是他與迪亞哥舉行婚禮的地方。芙烈達穿起顔色鮮豔的傳統墨西哥裙,頭上插了一朵紅花,迪亞哥為她彈結他唱歌。舞臺上迪亞哥手拉著芙烈達,所有來祝賀的人都離開了,靜靜地留下他們倆,是一幅多麽溫馨的畫面,芙烈達就曾畫了一幅她與迪亞哥手拉手站著的畫像。

  但不幸終於又再降臨她身上,她能容忍他的丈夫與別的女人有不尋常關係,但她無法接受他的丈夫與她的妹妹有染。她的心在痛,比她身體的受傷更痛,結果她與迪亞哥離婚,並將自己的頭髮剪短,她為自己畫了一幅男性打扮的自畫像表達她内心的激怒。舞蹈的技巧不是這個演出的重要點,正如「舞蹈劇場」的表演形式,除了舞者的演繹外、裝置、音樂都是内容的一部分。

  迪亞哥注定是芙烈達的另一半,他們再度復合,並一起去了紐約,在那熱鬧的大都會,並未能改變她不幸的命運,身體舊患的痛楚加上流產,讓她對自己的命運感到無奈。昏暗的舞臺上兩條紅色的長布由上而下垂於舞臺上把芙烈達緊緊捆著,似乎是象徵她接二連三的不幸總是纏繞著她。多重性格的芙烈達同時呈現舞臺,三個芙烈達在舞臺共舞,直至死神的呼喚到來,引領她走到生命的出口。留下來的是兩個手牽手的芙烈達站在舞臺上,正正代表她的一幅《兩個芙烈達》,芙烈達畫了兩個自己,而兩個人的心用了一條血管連著,其中一個心在流血,這幅是畫於芙烈達與迪亞哥離婚的那一天。芙烈達堅強的生命力,讓她把悲痛化爲創作力與想象力,向世人證明生命的奇跡。

  文: 綠衣人 | MCSPA會員

2011年10月6日 星期四

《車你好冇》 笑中有淚 反映社會 寓教於戲

  澳門戲劇農莊自二○○四年開始與不同戲劇藝術工作者或團體合作,舉辦「專業藝術家交流計劃」,擦出不少火花,今年找來香港演戲家族合作,在文化中心小劇演出音樂劇《車你好冇》。看過演戲家族的《一屋寶貝》或會惹得觀眾淚漣漣,不過今次兩個團體合作演出的《車你好冇》,則大走黑色幽默爆笑路線,三場澳門的演出反應不俗,亦準備移師香港,壽臣劇院,繼續沿用今次港澳合作班底演出。

  編劇鄭國偉在○二年《車你好冇》奪得當年香港話劇團《此時此地》劇本創作比賽最佳劇本獎,亦有將話劇改編成為今時今日的音樂劇版本,同樣贏得讚許,故事情節愈是荒誕爆笑,就愈顯得現實生活中的悲涼。從最初觀眾以及劇中人關心附近有人準備跳樓,到後來幾乎每一個場次都「有人跳樓」,輕生變得習以為常?還是人們都變得麻木不仁呢?

  澳門戲劇農莊選擇演出這個故事,個人認為還是有點冒險,正如今次演出的監製和演員兼具一身的李俊傑表示過,有考慮過澳門人比較保守,對於這齣有不少粗言穢語的音樂劇,亦定下了十二歲以上才可進場的規定,不過粗言在某角度看來也是生活的一部份,它可以反映基層人士對生活訴求的不滿,直接了當的表達他們的想法,所以這個劇在香港公演十場之中,亦有兩場為學生專場,少了一重忌諱。

  如果說「文以載道」是一些文學家的心中理想,那麼澳門戲劇農莊的理念應該是「以劇推教」。作為一個全職藝團,他們的優勢相信是在時間上較很多兼職的劇團更具彈性,且能深入校園。目前澳門的劇團漸增至彷如天上繁星,各自有不同的定位和理念,當中有面向中產的、亦有以兒童劇為主……至於戲劇農莊,其行政總監李俊傑認為可以「寓教育於藝術」,在選材上他們以正面題材為主,加上他們作為劇團,本身有專業保證和要求,透過演出而精益求精,並以一班在學的大、中、小學生為主。李俊傑表示因為他們的時間安排上較有利,可以在日間到學校巡演,目前他們已走遍澳門各校,甚至在資演缺乏下仍堅持在校園演出,為的是一份使命感。

  或者有人會說《車仔好冇》對學生而言或者並不太適合,不過當中提及的社會經濟問題,根本就與社會中生活的每一個人息息相關,再者劇中正面反映一家人在困境中如何互相扶持,笑中有淚,當然亦有相當的思考空間,諷刺了社會上很多光怪陸離的現象,有助不少同樣身在困境的人抒解抑鬱,或能效法劇中人最後靠雙手走出一條光明的新道路。

  文: 泰來 | MCSPA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