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9日 星期四

是演繹?是創作?

「演繹寂然」是足跡第二年舉辦「足跡小劇場演書節」其中一個演出。對於有留意澳門報紙副刊的讀者,對「寂然」這個名字一定不會陌生,他在副刊的文章或多或少也會看過,但是否曾看過他的小說,就不一定了。本地創作人演繹本土作家小説是吸引我進場的原因。

  八月二十八日在空間新址「連勝街47號」,三位八十後年青創作人根據寂然的小説自創自演三個小劇場作品,張楚誠以《月黑風高》創作「在。漆黑之後」,黃玉君以《香蕉班的夏天》創作「香蕉班的夏日狂演集」及劉雅雯以《創作的過程》創作「In process of ……」。筆者沒有看過這三部小説,固是帶著一個「空」去接收各種「色」和「相」。

  第一場「在。漆黑之後」的場景是在一個細小的昏暗房間,中間吊著一張書桌,離地2尺,六條大麻把四腳的書桌牢牢掛住。書桌上放了一檯燈及一堆書,房間除了這張書桌,沒有其他東西,餘下的空間也不多,觀衆就前面,一個充滿壓抑感的空間。一名作家,走進這房間,正為寫一部小說的情節而煩惱……。表演者以形體劇場方式,運用肢體動作、書桌及房間的實物去表達文字。在整個表演過程中,表演者像被困在一個壓抑的空間,表現得極度痛苦及苦惱,他有時被壓於書桌下,有時跳上被吊著的書桌上,心裏七上八落,不斷困擾作家的是如何在虛構的故事中說出真相 書桌大麻縄捆綁 正也是象徵作家被思想的珈鎖所捆綁這是每個創作人都會遇到的問題表演者是演繹寂然? 還是演繹自己? 應該說在創作的過程是讓自己更了解自己,而觀衆眼前所感受到的,又會是什麽?看到自己?還是看到別人?

  第二場「香蕉班的夏日狂演集」,表演場地是空間二樓的小水吧在場地的選用非常配合 燈光略為暗了些 故事是發生在夏天應該是給人一種陽光的明亮感覺。故事的開始,一個男顧客經常到一小食店買香蕉班 即使小食店每天有不同的菜單男顧客也只會買香蕉班 女侍應(黃玉君飾)每天帶著期待的心情等著男顧客到來  由每天面帶笑容為男顧客做同一款的香蕉班戟給他的女朋友, 直到女侍應企圖改變男顧客購買習慣的失敗 女侍應再沒有笑容 女侍應再沒有期待 男顧客再沒有到來...........。一個人演出,但從我的理解,故事應該有三個人女侍應男顧客男顧客的女朋友,但整個演出在交代人物不夠清楚。而黃玉君在演繹故事中的女侍應的開朗活潑性格時,應可以更加放一些,這也是澳門的文化,澳門人是比較含蓄,這有待演技的不斷磨練。

  第三場《In process of ……》充滿想象空間,正如表演者在演後分享會所說她的創作來自她的生活所見所聞多於來自《創作的過程》。這個演出也是在一個昏暗的空間, 觀眾坐在這個空間裡面 觀眾的眼睛跟著表演者緩慢的動作去窺探現代人為生活過著重複而沒有味兒的生活。 睡覺、起床、刷牙、吃即食麵、換衣服上班。窗簾拉開窗外現出在民居後面新葡京尖頂的五光十色上班人目無表情的向前走……。 這個劇的表演者不帶語言不帶表情不帶感覺任由觀眾塗上他們的顏色。表演已經結束,但生活仍然是無止境在進行中……。

  一個小時共演三場, 每場演出二十分鐘,然後觀眾便要離場去另一個場地觀看, 這個經驗頗有趣, 觀眾可以藉走動轉換心情去觀賞下一場, 也是不錯的安排。雖然表演空間不大,但場景的設計頗具心思, 能發揮場景成為表演一個重要部分的效果。雖然演繹作家的作品,但在表演時,實際上已是另一個創作。

  文: 綠衣人 | MCSPA會員

2011年9月22日 星期四

某一天

  總會有些日子是讓人特別存有意義的,那不是普遍認為的情人節、聖誕節,有時候在那麼不具節日慶祝的日子裡,只要是妳與他之間的一份認定,那份浪漫、欣喜與悲傷,都是來得瞬間湧上心頭。

  「情約一天」(One Day)是純粹浪漫的一齣愛情故事片,性格異迴的二人相遇於二十年前的大學畢業日,無法完成的一夜情,反而讓兩人心生寄掛,從霧水情人發展至知心朋友,可是心底裡潛伏著對對方的愛意,最終要輾轉經歷二十個寒暑之後,才得到在最終的交叉點牽手同行。

  在濃濃的英倫氣息裡,俊男美女的Jim SturgessAnne Hathaway為觀眾帶來一百分鐘的遺憾與現實。在各自分開的經歷裡,女主角一步一步向自己的理想奮鬥,與男主角如坐過山車般的大起大落,構成了強烈的對比,然而二人的心是同步的記掛、同步的牽絆。既想要扶持,卻無法放棄個人所得而出現在對方的身邊,眼見一幕又一幕的遺憾,最終仍只得在心底裡默默為對方祈禱。

  如果這是引教觀眾珍惜眼前人的愛情片,我更覺得這是要勸喻懂得愛自己的一個現實故事。男主角終日沉淪於浮華之中,看在女主角眼裡更是傷心欲絕,然而為了不讓對方擔心,二人仍只是固執的維持著現況,都在靜靜的等著每年的七月十五日,能有那麼的一個藉口,可以打開心扉互訴心事。可是,縱然要犧牲三百六十四天去活在不知自處的生活裡,才偽裝那一天的真實,何不每天的關愛自己,來讓紀念的一天會面,來得比真實更真誠?

  逆向思維讓人從此片中深得反思,假如人與人之間都能每天真誠以待,讓最真實的情感去面對生命中的每一天,就算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平淡如水,二十年累積下來的七千三百天,總好比在繞圈最終牽手結伴的數年快樂,來得更具回憶,也更能面對永別後的沉重傷痛。他與她之間的那一份認定,若是確然存在於彼此心裡,便請放下對某一天的紀念,因為坦然的相處,每一天都會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文: 沓靖 | MCSPA會員

2011年9月15日 星期四

嗚呼哀哉

  有某位正在學習演戲的友人跟我談及,最近閱畢兩篇關於戲劇學校學生演出與校園學生戲劇組演出的演後評論,覺得將兩組「學生」的演出以不同標準作評,有欠公允。當下我只是唯諾以對,心底裡卻是萬分失望,也為這批劇壇新人有如此想法,感到婉惜。

  評論人自是有他的角度與標準,以此對演出的不同部份提出意見,這是單純的主觀意願,讀者表示讚同或否定,也是讀者自身的一種主觀意願,實屬難以取得絕對客觀的結論。然而在今次兩組「學生」的演出比較裡,雖然同是打著「學生」的旗號,但從配套與訓練上,卻是兩組完全不同的班子,若採用同一標準對各自的演出作評點,我倒認為是更不客觀的一種做法。

  同樣的粗疏缺失,表現於由經驗導演和幕後班底策劃的演出裡,這是難以接受的。要理解作品能否最終被搬上舞台,最後把關的是在於導演及製作單位的決定,出色的幕後班底當具有名牌效應的功用,也是吸引觀眾購票入場的其中一種動機,那是來自對演出團隊的信任,因而產生相對較高的期待,這是合情合理的。反之在青澀的校園戲劇裡,一群以興趣為先的年青學生,在非專業的導師指導下所上演的作品,如果處之以嚴,或是胡亂套用高標準的戲劇量尺去審視演出,這反而顯得觀眾太沒水準了。

  此外,我頗有意思於這位友人似乎太執著於批評二字,卻忽略了演出的成功與否,能為「學生」帶來的正、負面效果。可以預期,如果該戲劇學校的學生演出是被讚譽的,那麼該批學生將可以更快速地步進更大的舞台;而校園戲劇的學生就算演得多好,仍必須累積口碑,更要幸獲劇社的青睞,才可以一登殿堂。此等種種前因後果,友人又是否可以洞悉?

  急著要為失敗找藉口,最終找來「學生」一詞以圖混淆視線,繼而偷換概念,是教我不欲與友人糾纏的主要原因,實在難以想像這是曾受過專業戲劇訓練的劇場新人!北藝大教授賴聲川曾經說過:「想要做好戲,必先做好人」,不懂正面承認事實且從錯誤中汲取教訓的人,日後怎樣才能當個好人?若是難以成為好人,觀眾又怎可期待將會有好戲上演? 嗚呼哀哉!

2011年9月8日 星期四

屬於澳門人的《光影大三巴》

  第二十二屆澳門藝術節節目《光影大三巴》,全城哄動,早前文化局更舉行「光影大三巴公開論壇」,廣徵意見,研究 「光影效應」下的後續發展《光影大三巴》於八月載譽歸來,於悶熱的周末,便專程走到大三巴欣賞此等「神話」,怎料人多擠迫的情況竟比想像的更嚴重,密擠擠的人龍緊貼堆到古董傢俬店的斜路中段,比八十年代欣賞煙花的情況更見鼎盛。所謂《光影大三巴》其實是配合光影投射在大三巴外牆效果,以及放在大三巴樓梯腳的揚聲器所播放的音效,而構成聲、影俱備的畫像。而是次節目在澳門能如此成功,其實也與「集體回憶」不無關連。

  西班牙Telenoika.Net錄像藝術團透過投射,輕易地觸動並挑起澳門人對澳門的情懷。在大三巴的外牆,投放紅紅烈火的影像,重演當年火燒大三巴的情景、以及掛滿整條新馬路的招牌而構成的霓虹燈影像,更是澳門人除生活的真實描寫、更巧妙地利用澳門充滿特式的建築特式,把大三巴外牆上,利用光影而改成市政廳、舊區的兩層高大廈、媽閣廟等等,此等影像均是讓澳門人驚嘆周遭的建築物外形如斯相似,這種種也是我們所熟悉,卻又被遺忘、或是忽略的景致。

  西班牙Telenoika.Net錄像藝術團透過對澳門細膩的觀察,製作出令澳門人產生歸屬感的錄像,此乃是成功的關鍵,也是眾人汗流浹背,也會站著欣賞全程,令觀眾不禁淡然地感嘆-這就是澳門!

  文: 妮子 | MCSPA會員

2011年9月1日 星期四

專心算計

  要數日本的推理小說與故事,可能很多人都會馬上想起「金田一少年事件簿」、「名偵探柯南」等等動畫,然而電影作品卻反而較少,因此縱使「算計: 七日死亡遊戲」已經是去年的作品,但仍是有相當的吸引去購買它的DVD,除了是宣傳標語「時薪十一萬二千日圓的兼職」外,一眾名演員包括藤原龍也、綾瀨遙、石原里美、阿部力、平山綾等都是賣點,而且電影更改編自日本2010年「這本推理小說太出色了!」票選活動中第一名的作者米澤穗信的作品《算計》,故事的質量具有相當保證。

  一個為期七天的心理實驗,募集了十位來自不同背景的成員加入,各成員只要能成為七天後的最後兩位,便可以累積獲得超過億元日圓。當然,高昂代價的背後連結著殘酷的陰謀,由一位成員的死亡開始,其餘人物逐漸變得互相猜疑,甚至為逼得發瘋而互相殘殺,而這一個實驗,最後竟然被揭發是一個「真人秀」……。電影出現的血腥場面不多,但每都能震人心坎,這與擅長執導恐怖片的中田秀夫不無關係,只要回想「七夜怪談」及「死亡筆記本:L」等作品,看官自會心中有數。看著一個接一個的崩潰,特別是溫柔少女手持巨斧怒劈,繼而自刎,在沉怨的配音下,震撼的畫面正是以幾何級數直擊五感,這亦是日本電影非常擅長製造的影音效果。

  電影從一開始便宣揚著「互信」的意識,在一眾角色知曉遊戲規則之後,雖然口稱要互相信仼,卻仍是被各謀心算的私心所摧毀。這份人與人之間可貴的信任,直到電影的最後一秒鐘,導演似乎仍不甘於一個安穩的結果,為觀眾帶來了給信任最重的一擊,但殘存者會否因為這一份信任的瓦解而把過億日圓隨手丟去?卻是來得有點太過感性了,也為全片不斷營造的黑色氣氛留下了一個笑點。


  推理電影常會遇到在結局時有解謎過長毛病,在「算計: 七日死亡遊戲」亦同有發生。雖然已經藉由簡短的片段去減少角色的「說故事」,但照顧節奏的推進時卻始終未能為所有謎團一一詳解,因此假如讀者有興趣一看此電影時,留心與專注全片的一舉一動是必要的,否則要在結束時才倒帶追查因由,便會大掃雅興。

文: 沓靖 | MCSPA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