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30日 星期四

話題之作──從《耿耿於懷》到《羅生門》

        歌手麥浚龍04年的一首《耿耿於懷》雖然沒有大熱獲獎之類,但原來深入民心,情根深種的歌迷,今年一聽到新作《念念不忘》及近期在網絡上大熱的《羅生門》,便自動對號入座,將一個暗戀十年的故事,最終揭破原來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情節。

        今時今日的歌迷已進化成為網民,對當天《耿耿於懷》仍然耿耿於懷,老是幻想著那個想愛又不敢愛的男孩,受盡心靈折磨,為了一個女孩子,再也沒法愛上別人的痴心狀。然而在十年之後,伍樂城又搭上黃偉文,推出《念念不忘》,延續大家對那位痴情男的念念不忘,繼續幻想如此情深會否有好報?

        答案是接下來的《羅生門》,曲名點明了站在不同立場角度,所看到的世界自然也不同。男的仍是一往情深,而女的並非反臉無情,而是她由始至終不是男生想像的那個人,她沒有愛過哈囉吉蒂,不愛看漫畫,自嘲不再是少女。當男的還在偷看女方面書的時候,女的一早就斬釘截鐵說無謂看男的面書更新。

        有人會說女性忘情較狠,不過按文字看來,女的似乎從未動情,又何來忘情?就算有情,可能只是同學間的情誼,甚至連朋友都未必說得上。男方仍沉醉在會否於冰島某地方團聚時,女方卻想將過去的事,隨著日本發生「三‧一一」的福島沉澱下去,換言之,甚麼再聯絡對方,只不過是客套,大家未忘記對方便算好,也要必要一直守在身旁。

        網絡上更多的解讀,或者是近年較少能觸動大家十年之久的情歌,然而系列式或分成上下集的歌曲,原來比比皆是。最有名的或者是當年孫耀威的《愛的故事上集》以及《愛的故事下集》;陳百強的《等》,到何韻詩的《明目張膽》;鄭秀文《落錯車》到梁詠琪《再上車》;楊千嬅的《向左走》到《向右走》、以及陳奕迅的玩樂五部曲:《裙下之臣》(女人)、《葡萄成熟時》()、《人車誌》()、《沙龍》(相機)及《陀飛輪》(手錶)。電影、電視可以分上、下集,或圍繞一個人物或主題拍攝,歌曲亦可以用這種構思,到底好聽與否,曲詞以及唱三者均需要有一定實力,單單是一個念頭或「啅頭」的話,相信不會成為話題之作。


: 聶風

2015年7月23日 星期四

換湯不換藥 角色堅離地 從《愛‧回家》到《愛‧回家》

  TVB從《愛‧回家》變革成「愛瑜伽」,說是將主線核心人物轉移到一班新的角色身上,但仍保留部份深入民心的角色,例如律師樓的查生、馬壯等,這種換湯不換藥,混淆視聽的奇怪做法,看來難以贏得收視和口碑。

  不肯大刀闊斧將整套《愛‧回家》結束,改拍另一套新劇的原因,相信是深怕會流失主要的觀眾群,當日豪言壯語說因為收視好才將劇集「添食」至1000集,然而長期困守在辦公室劇集方程式之中,走不出困局,想有突破的部份,例如馬柔與裘亞域的感情線則「玩太大」,連毒販和黑幫都扯上關係;子仁、子妮的身世又用上母親撞車改頭換面來「作故事」,變得「堅離地」,絕不似是處境劇的風格。但又為怕一旦徹底改革會連僅有的收視率都流失,所以保留最有觀眾緣的律師樓三子不無道理。至於新的主題放在健身中心和海味店之上,不過奇怪在一些原角色在「借屍還魂」後再出現,例如原來的溫經理現在變了蘭姨、原來的阿KEN變了信仔,為什麼律師樓三子就好像「時運高」一樣完全看不到?而且更在新的故事情節之中,不時穿插三人的故事,一種欲斷難斷的感覺,更令人覺得新故事的薄弱與及未得人心。

  現在的這種長壽的「類處境劇」,與昔日的原意似乎相去甚遠。早到在八十年代,《香港八一》至《香港八六》那陣子,原本是希望拍攝一些真正反映時弊的處境劇,甚至雄心壯志想效法電台的經典《十八樓C座》,可以天天將即日的新鮮話題放入故事中,然而礙於電視製作與電台製作之間的差異,會對編劇和演員造成莫大壓力,於是唯有大打溫情牌,後來愈演愈烈,就像《季節》、《真情》、《皆大歡喜》……形成一大系品牌,莫不是長壽見稱,又或大賣親情,直到後來的《畢打自己人》、《同事三分親》,則從家庭背景發展到職場,發展至今時今日的《愛‧回家》,更是公私兩忙,家人和同事關係密不可分。

  從電視台一向愛講的上流社會背景,律師、有錢人、醫生……到今次稍為有一點香港特色似的講海味鋪以及潮流的新地標健身中心,但故事的側重點卻又跑進了男女情愛以及辦公室政治等死胡同之中,倘若仍以這等情節為賣點,其實不必扮作換湯藥,反而繼續安排在律師樓上演,可能會更易令人接受。今次的改變騎虎難下,如果接下來一個月在故事上仍沒有太大的改善,相信這劇可就以「爛尾」作結。

  文: 方婷

2015年7月16日 星期四

《千騙萬化》大團圓美好童話

  在荷里活眾多男演員中除了有幾名公認的靚仔之外,好幾位黑人男演員我都覺得演技甚佳,從摩根費曼、到丹素華盛頓以及現在韋史密夫的電影,均屬於我「那一杯茶」。偶爾有機會看到韋史密夫今年二月在澳門上映的作品《千騙萬化》,再一次印證了其實看他的作品是沒有失手的想法。

  鬥智鬥力的電影橋段,永不會過時。尤其是這部以騙案為幌子,但實在又是大談各種情愛的電影故事,更易令人受落。由於主角韋史密夫是一名以盜竊欺詐等技倆謀生的領頭羊,全片貫串不少欺詐的橋段,讓觀眾在投入之餘又可以動動腦筋,正是其有趣味之處。再者電影以韋史密夫與女主角哥瑪羅比之間的愛情為主線,輔以他與Adrian Martinez的友情以及更多的情(在此不想劇透),組合起來令劇情的張力更佳,亦顯出男主角的整體和平均。

  如果單純以為此片是講騙術大觀的話,抱這種心態入場的話肯定相當失望,前半段由韋史密夫向女主角哥瑪羅比教授盜伙團隊的組織和作案手法,很有點《警訊》的案件重演感覺,配以鮮艷的色彩以及輕鬆音樂之下,令原本是作奸犯科的行為,在觀眾眼中亦似乎變得賞心悅目。中段加插一段韋史密夫如何利用心理學令中國大商家受騙,為後半段埋下了伏線。再者這一段的發展時間很短,高潮起伏頗大,能夠在電影中段即令人有種驚訝的緊張變化,相信除了得靠男主角懂得心理學以外,編劇和導演亦應記一功。

  後半段當大家都覺得似乎理所當然的事,原來背後的男女主角又如此的純真可愛,經歷三年的分隔,其實二人仍然一如最初他們的各自表述:心軟以及潔身自愛。就在這些條件,加上前半段埋下的伏線令到故事絕大部份都「合情合理」,整體而然看得適服坦然,更甚者是最後男主角被強烈「指責」在做盡了多年騙子後,原來仍是一名好人,這種從頭到尾,貫徹內外的大團圓結局,甚至可以說是乎合了國情,甚至走近童話故事的完美。不過,俊男美女、靚車靚景、動人情節,又夫復何求?

  文: 泰來

2015年7月9日 星期四

初試啼聲

  剛於上週五及週六晚上,在澳門演藝學院禮堂上演了戲劇學校編導一年級學生的年度成果作品展。或是礙於演出的未完全成熟,因此並沒有正式對外公開售票或大肆宣傳,不過首晚的展演仍是坐無虛席,大部份都是來自戲劇學校的學生,也有親朋好友列席,現場氣氛相對輕鬆,對於首次踏足台板、即將呈現處女作的編導一年級的學生而言,首次透過展現接收「圈內」友好的意見,這樣的安排未嘗不是較佳的選擇。

  《廢墟》由王嘉蘭編劇、鄭曉文執導,藉著呈現一個充滿裂痕的家庭,編劇謂要與觀眾共同探討「家」的意義。在故事裡,迷賭的父親只會為索取金錢回家、母親為了「完整」的家,近乎無立場地滿足家庭成員的要求、幼女的家只有母親而沒有父親,三人因為對「家」的立場不同而使衝突逐漸尖銳化。劇中的象徵物甚多,薑花(母親想要追尋美好家庭的香氣)、煙(父親對家庭的忽視,與花香的衝突)、鞋(整齊的家庭成員)、四張餐椅(劇中有提及長女,惟未有交代),編劇在演後座談中雖然有所解釋,但現場有老師及同學都指出,文本創作至舞台呈現之間需要作出一定處理,觀眾才能夠接收編劇原在文本裡的訊息。劇裡舖設的懸念不少,但未有一一交代,譬如父親沉迷賭博的原因? 長女的去向? 母親對家庭付出的努力? 幼女在家庭裡的立場? 三人面對共同解決的家庭問題時,缺乏發展過程,瞬間產生的衝突或決定讓觀眾感到突兀,而且劇中主角身份不清,反映編劇的創作過程中似乎未有抽離從而點出所要語話的中心人物,觀眾便會較難覓得移情的對象,要呈現角色性格和事件脈胳,可能是下個作品中需要加強力度的要點呢。

  《地位錯覺》以印度為背景,講述當地男女彼此的極端地位──飽受夫家虐待的少女逃走並得女醫生收留,可惜仍被夫家尋獲及活活燒死。編導集於一身的何凱琪在資料搜集上可見下了苦功,故事的邏輯結構亦是緊密,但在十五分鐘的演出時限內會顯得支節較多,繼而影響要呈現的細節無法妥善處理,而且執導個人創作常常會出現盲點,譬如只有一句台詞的「大漢」角色是否需要? 在劇首用於突顯男女有異的男角是否喜感過強? 女醫生受虐的處理會否過於強調? 逃出魔掌的少女應為主角,但至終未見轉變,過程中的身份交代也缺乏事件。劇目使用「錯覺」一詞未是有趣,但在劇中的錯覺何在? 若指在男女平等的世代裡仍有像印度如此男尊女卑的國度,所以「男女平等」其實是一種錯覺,那麼編劇或許可以加強觀眾對「印度」等於「男尊女卑」的前設,亦可以將劇中的事件呈現得更激烈,否則觀眾可能會跌入「錯」在哪裡的迷思中。

  文: 沓靖

2015年7月2日 星期四

獨立之路

  澳門藝術節過後,相關演出的藝評在本月陸續透過報章、刊物及網上平台發表,國際大師級的作品繼續遊走在理解與否、文化差異的節眼上討論,本地作品則普遍在技術層面探討可進步的空間,從作品的主題、內容、舞台呈現、甚至技術人員的表現均有述及,新近拜讀友報便有指澳門藝術節締造了難得的機會,在資金充裕(筆者則覺得近乎無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可以凝聚大批本地及外地的優秀劇場專業人士參與本地作品的製作。然而筆者卻是糾結於此──莫非便只有每年一度的藝術節,本地演出才有如斯陣容? 那麼藝術節往後的十一個月裡,本地藝團該是在甚麼樣的狀態下生存和發展?

  就在本屆藝術節閉幕的當晚,曉角話劇研進社不畏官方的強檔節目,在曉角實驗室也進行了一場有意義的「實驗」──以「曉角實驗室 | 劇場精選節目」的定位,由藝術斯高蘭杜(Circolando)上演名為《愛在荊棘花瓣中》的跨界藝術節目,演出尤如其名,講述男女和女人之間百味紛陳的情感,場刊裡的介紹更是精僻獨到──「所有的喜怒哀樂、緣起緣滅、緣於愛情,愛在高峰和低谷中顛簸流浪,吸引、排斥、融合、分離、原愛,愛在瘟疫蔓延時。」種種細膩情感由葡萄牙籍的男女演員以肢體演繹得淋漓盡致,同場兩位兒童演員的率性演出,使內容添上神來之筆,小孩天真的笑聲讓溫馨感大增,可愛的臉龐也化解了男女角色間的糾爭。雖然整個演出偏向實驗性,沒有關連性的對白,也沒有特定的敘事方向,但演段內容的連貫性強,訊息相對容易被觀眾接收,從滿場的觀眾掌聲中,相信已對演出的成功提供了肯定的答案。

  曉角話劇研進社的藝術總監在表演後特別為演出團隊作了介紹,也開宗明義地表示曉角實驗室將會朝著獨立營運的方向發展起來,將會籌辦獨家的藝術發展/表演項目、舉辦劇季、挑選有藝術價值及觀賞價的節目、引介更多不同類型的作品及製作具實驗性的作品等等,讓曉角實驗室擁有其延續的活力,其逐步擺脫官方資助、以演出的質素尋求商業機構支持的勇氣和決心,雖未知此路是否一貫平坦,但此精神實在值得現在眾多仍視乎官方資助多少以決定演出質量的藝團好好學習。

  文: 沓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