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9日 星期四

初試啼聲

  剛於上週五及週六晚上,在澳門演藝學院禮堂上演了戲劇學校編導一年級學生的年度成果作品展。或是礙於演出的未完全成熟,因此並沒有正式對外公開售票或大肆宣傳,不過首晚的展演仍是坐無虛席,大部份都是來自戲劇學校的學生,也有親朋好友列席,現場氣氛相對輕鬆,對於首次踏足台板、即將呈現處女作的編導一年級的學生而言,首次透過展現接收「圈內」友好的意見,這樣的安排未嘗不是較佳的選擇。

  《廢墟》由王嘉蘭編劇、鄭曉文執導,藉著呈現一個充滿裂痕的家庭,編劇謂要與觀眾共同探討「家」的意義。在故事裡,迷賭的父親只會為索取金錢回家、母親為了「完整」的家,近乎無立場地滿足家庭成員的要求、幼女的家只有母親而沒有父親,三人因為對「家」的立場不同而使衝突逐漸尖銳化。劇中的象徵物甚多,薑花(母親想要追尋美好家庭的香氣)、煙(父親對家庭的忽視,與花香的衝突)、鞋(整齊的家庭成員)、四張餐椅(劇中有提及長女,惟未有交代),編劇在演後座談中雖然有所解釋,但現場有老師及同學都指出,文本創作至舞台呈現之間需要作出一定處理,觀眾才能夠接收編劇原在文本裡的訊息。劇裡舖設的懸念不少,但未有一一交代,譬如父親沉迷賭博的原因? 長女的去向? 母親對家庭付出的努力? 幼女在家庭裡的立場? 三人面對共同解決的家庭問題時,缺乏發展過程,瞬間產生的衝突或決定讓觀眾感到突兀,而且劇中主角身份不清,反映編劇的創作過程中似乎未有抽離從而點出所要語話的中心人物,觀眾便會較難覓得移情的對象,要呈現角色性格和事件脈胳,可能是下個作品中需要加強力度的要點呢。

  《地位錯覺》以印度為背景,講述當地男女彼此的極端地位──飽受夫家虐待的少女逃走並得女醫生收留,可惜仍被夫家尋獲及活活燒死。編導集於一身的何凱琪在資料搜集上可見下了苦功,故事的邏輯結構亦是緊密,但在十五分鐘的演出時限內會顯得支節較多,繼而影響要呈現的細節無法妥善處理,而且執導個人創作常常會出現盲點,譬如只有一句台詞的「大漢」角色是否需要? 在劇首用於突顯男女有異的男角是否喜感過強? 女醫生受虐的處理會否過於強調? 逃出魔掌的少女應為主角,但至終未見轉變,過程中的身份交代也缺乏事件。劇目使用「錯覺」一詞未是有趣,但在劇中的錯覺何在? 若指在男女平等的世代裡仍有像印度如此男尊女卑的國度,所以「男女平等」其實是一種錯覺,那麼編劇或許可以加強觀眾對「印度」等於「男尊女卑」的前設,亦可以將劇中的事件呈現得更激烈,否則觀眾可能會跌入「錯」在哪裡的迷思中。

  文: 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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