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張迪奇的演出解讀,「晴朗的一天」是他對前半生的情感總結,也是觀眾能輕易從劇中角色感受到的一種態度──遺憾。故事從吳順添(黃世駒飾)的自述,從兒時對母親的不滿開始,在成長的過程裡經歷圍繞家庭的生離死別,至最後頓悟母愛的偉大時,母親卻已離開人世……。雖是老掉大牙的橋段,但淡然的小片段卻是更容易呈現編劇的真摯情感,能坦言將自己對親恩未報的一份遺憾揉入於創作之中,這份勇氣更是顯得珍貴。
導演在一人的舞台上佈置了多份的道具,用以交代與角色相關連的事情,成功地把情境帶到更闊的空間,相信與他在過往歷屆的本地校際戲劇比賽汲取的經驗有關。以碗筷的擺設解說母親在家的工作、角色收拾餐具交代了家遭巨變後的環境變遷;在雙座梳化上的兩個墊子,透過橫、豎、重疊的位置,描述了長者在醫院離逝的情境;這些以物喻事的表達手法,比同場的「黑洞」表現得含蓄卻更有穿透力、比「菲比變形記」的來得簡單卻更為實際,理應有助故事發揮更大的吸引力。可惜,劇情推進的節奏不見明顯起伏,演員一邊以平舖直述的語調回憶往事,一邊急趕地完成舞台上的各個走位和動作,使得觀眾眼裡的角色不曾像個有血有肉的人,反而更像是一台會說話的機械人。並非自編自導自演的黃世駒,要感性地完全演繹編導張迪奇的個人親身經歷,實是困難無比。
要成功演出劇情平淡且要獨力支撐的「晴朗的一天」,張迪奇與黃世駒相信比劇裡曾當郵差的吳順添更要吃力,然而能夠作為匯報作品展現在舞台上,也許讓觀眾看見編導與演員的苦況,亦是一種使外界對參與編導基礎課程學員的付出的另類認識吧?
文: 沓靖 | MCSPA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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