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10日 星期四

善惡執念之間

  以喪屍為電影題材雖然並非由《屍殺列車》帶起風潮,但該片令更多的觀眾關注了同類的電影,先導作用是無可置疑的,日本電影《請叫我英雄 I am a Hero(港台譯《喪末日戰》,也是由此而在最近被關注起來。若說這是跟風之作似乎對《我》並不公平,因為《我》在日本的上映日期是今年的四月底,甚至比《屍》更早,然而電影的叫好叫座往往需要多方面的因素同時存在才能發生,雖然同是以喪屍作招倈的《我》必得被觀眾與《屍》作出比較,可是觀乎這部改編自二零零九年開始連載的日本漫畫,當中其實記有不少可堪玩味的內容可待觀眾深思。

  故事主人翁是名為鈴木英雄(大泉洋飾)的落泊漫畫家,雖然年青時曾獲最佳新人獎,但當上漫畫家的路途未如人意,只能成為其他漫畫家的副手以賺取生活費,女友亦已對鈴木不再抱有希望,鈴木正是處於一種事業愛情皆失意的困局……與此同時,日本各地都有人因感染病毒而變成一種名為「ZQN」的喪屍,鈴木的女友、工作伙伴以及生活地區內居民都不能倖免,鈴本只好帶著他練習射擊用的獵槍四處逃亡,期間巧遇高中女生早狩比呂美(有村架純飾),更發現比呂美已是半人半喪屍,卻奇怪地沒有向鈴本作出攻擊。兩人為了逃往富士山的高地避險,途經「御殿場」大賣場(Outlet)而被喪屍群圍困,雖然被場內的倖存者伊浦(吉澤悠飾)和藪(長澤雅美飾)救出,但伊浦其實只是貪求鈴木的武器,藪則是被逼助紂為虐。及後伊浦為報復同伴的背叛而將喪屍引入,而留在安全區內的女倖存者亦被喪屍突圍襲擊,最後藪帶同比呂美與鈴木匯合,鈴木為保二女安全,終於衝破心理關口,憑一己之力,以一枝槍和百發子彈將所有喪屍殺盡,三人一同安全離開。

  有關《我》內那些小人物變大英雄、以一敵百和全身而退的橋段都是乏善足陳,筆者倒是對故事內的角色設定感到興趣,當中盡是反映了編劇和導演對現今日本社會的態度。自從日本泡沫經濟爆破後,社經環境一直衰敗,經濟發展被鄰近亞洲各國趕過、科技產物亦被韓國領先,在此消彼長之下,曾經被定調為難登大雅之堂的「漫畫」,近年竟然被標榜為日本用以在國際領頭的產物,乃至二零二零年東京奧運也將漫畫角色吃重甚多,而《我》的鈴木以其漫畫家的身份雖然不受重視,但在生死關頭仍能衝鋒陷陣,以寡敵眾,甚有為國家吐一口污氣的意味。喪屍「ZQN」的設定亦甚是有趣,他們仍會保留前生的記憶,而且會循著心底裡的慾望不斷追尋(咬人),當下的都市人在每日如是的起床、上班、午飯、上班、晚飯、睡覺般的刻板生活,其實絕不比喪屍好得多,反而變成無意識的喪屍後,卻會為了心中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和夢想去前往(最後被擊殺的喪屍原是一名運動好手,也因為其不斷要跳得更高,所以最終能成功跳入安全區大肆殺戮),這對自稱為正常人的你我而言不是甚為諷刺嗎?

也許鈴木單憑一枝獵槍擊退百隻喪死的場景,或多或少既是依循原著和考慮畫面的震感而定,但對於軟弱的鈴木而言,可以一擊爆殺喪屍的槍枝的確能鈴木顯得強大,槍反映出權力的象徵意義亦是不言而喻,它既見證了「權力使人腐化」──伊浦為槍而救出鈴木,卻被同伴搶去而淪為下風,伊浦不甘故引喪屍將同伴殺光,結果也被鈴木為救藪而被打爆頭髗;此外,權力的善惡也同時見證於持權力者的好與壞,如伊浦一伙只為自保而搶奪武器,鈴木雖然膽小懦弱,卻會為保護他人的安全而挺槍捍衛;武器的發明本為自我保護,實無好與壞的定性,卻往往在惡念的當權力者手中變成侵略別人的工具,同一枝槍、同一發子彈,無論故今中外或是東西地域,執念者的為善與為惡,足以摧毀或拯救世界,成就千古英雄與遺臭萬年的惡魔。


: 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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